第(1/3)页 “他娘的,好人果然没好报——这生意不值!只挣了一千两不说,还沾上鸡屎了!” 李鹜骂骂咧咧地走出茶楼。 王家人脑子有‘毛’病,这大概是祖传的。王文中放着亲自登门示好的元龙帝不管,转身就投靠了远在北都的武英节度使淳于安。 他的女儿呢,病得不比他轻。 跟坨鸡屎似的。 不知什么时候粘到了脚底,怎么甩也甩不掉。 “亏了亏了……草他娘的,一千两银子,给自己沾了坨鸡屎……” 李鹜一边骂,一边快速远离这个鸡屎之地。 街上人迹罕至,他四下张望,想搭一匹顺风马,或者公共牛车,但路上空空‘荡’‘荡’,店铺无一开门。 李鹜估‘摸’着就是四条腿的狗,现在都已聚集到了热闹的城西,就他还在城东最僻静的地方,紧赶慢赶地往城西走。 “草他娘的,鸡屎王!” 李鹜越想越气,要不是记挂着被他单独留下的沈珠曦,他真想走回茶楼一拳打爆王诗咏的鸡头。 圆月依旧还挂在天空。 今晚的月亮好像要坠落一般,比平时都要离地面更近。月白‘色’的表面凹凸不平,既像坑坑洼洼的癞疮,又像溃烂的脓包,周围一圈被薄红晕染,让人想起扩散的血水。 作为七夕来说,今晚的月亮实在是太不讨喜。 不知灯会那里如何? 李鹜按下心中的不安,再次加快脚步。 一年一度的七夕灯会让彭城县万人空巷,夜风呜呜吹着路旁宅门上悬挂的灯笼,令人不快的月光在头顶无声地催促,李鹜连走带跑地赶回了他和沈珠曦分别的酒楼。 灯会已经开始,食客们都已离开了酒楼,就连嗜酒如命的酒鬼,也红着脸,提着酒壶,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门。 李鹜一把推开险些撞上他肩膀的酒鬼,快步走进大堂,拦住了忙着收拾桌子的小二。 “我娘子什么时候走的?”李鹜问。 “走了好一会了。”小二讶然道,“百户没见着她?” “她有给我留话吗?” “好像……有有有!瞧我这记‘性’,忙晕头了——”小二忽然想起什么,一拍脑袋道,“李夫人临走时交代小的,若百户回来找,就告诉你,丑时之前,她都会在灯会闲逛等你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李鹜顾不上顺口气,立即又转身往外走。 如今还是子时,如果沈呆瓜没有提前回家的话,他还能在灯会上找到她。 李鹜大步流星地往灯会方向走去。 …… 惨淡的月光照在冰冷的石壁上。 沈珠曦望着跪在面前的御峰,口舌像被什么东西粘黏了一样,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任何音节。 御峰的出现像一只阴冷的蝮蛇,慢慢爬上沈珠曦的身体,缠紧她的四肢,让她原本舒展的灵魂,再次紧皱成一团。 她不由自主地调整了姿势,端庄的模样,就像一尊泥塑。 “……这不怪你,起来罢。”平直端正到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传出,“陛下也在徐州吗?”“陛下带着公子微服私访,如今正在彭城县外,还请殿下随卑职移步。”御峰站起身,低着头,神态恭敬,“陛下和公子得知殿下生还,定然会很高兴。” “我能不能先回一趟家?”沈珠曦道。 “家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