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只知襄州光复,详细不知。”傅玄邈说。 傅汝秩示意他坐到对面。 傅玄邈坐下后,端茶的婢女刚好端着茶托进入,在两人面前的榻几上分别放下一盏冒着袅袅茶香的热茶。 “今日一早,我安‘插’在镇川军中的眼线传回线报,襄州起义成功,襄州已重回镇川军管辖范围。之前的襄州知府遇害身亡,如今的襄州知府是一支叫青凤军的起义军领袖。” “李恰的军报中并未提及襄州知府换人一事。”傅玄邈道。 “问题就在此处。”傅汝秩用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,神‘色’肃穆,眉心中‘露’出几道深深丘壑,“按程序,李恰应将襄州的官印和官书送回朝廷,再由朝廷重新颁发任命,可他李恰省去这一步骤,直接任命了一州长官,这襄州——到底是大燕的襄州,还是他镇川节度使的襄州?” 傅玄邈毫不意外,淡然道:“李恰目无王法,恃才自傲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。” “我已递了觐见的帖子,此事,你就不要在陛下跟前重提了。”傅汝秩语重心长道,“我们傅家近来站在风口浪尖上,也须得提防小人谗言。” “父亲教训得是。” “如今大燕已光复近半,陛下急着发动总攻夺回京畿,几个节度使已传回回音,除淳于安又借口推脱外,几个和京畿相邻的节度使都已答应合谋反攻。”傅汝秩谆谆教导,“为父已经给这些节度使递了信,这些人看在陛下和为父的面子上,都会给你几分薄面,只是镇川军那里……李恰为人倨傲,你要多费些心思。” 傅玄邈当即起身,长揖不起。 “……蝉雨不孝,劳烦父亲为我费心了。” 傅汝秩面‘露’欣慰表情,将人亲自扶起。 “你我父子,不必见外。” 他看了眼天‘色’,从软塌上起身道:“时候不早了,为父还要面见圣上,等稍晚一些,我们再一起用膳。” 傅玄邈刚上前一步,他就伸手拦了一下。 “不必送了,外边天冷。”傅汝秩在傅玄邈肩上拍了拍,“忙你的吧。” 傅玄邈呆站半晌,在傅汝秩离开后坐回了原先的位置。 一缕寒风飘进敞开的木窗,天空中空空如也,连漂浮的云片也躲起来了。 傅玄邈望着窗外,却像是什么都没看,什么也没想,眼底和天空一般空‘荡’虚无。 “……曦儿。” 一声喃喃,湮灭在冷寂的寒风里。 “公子,杨柳求见。”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。 漠然重新封印了他的脸,傅玄邈起身走向书桌。 “让她进来。” 秋风吹进书房,文竹榻几上龟皱裂开的银杏扬起。 杨柳匆匆踏进书房,目光在跌落的金‘色’碎片上扫了一眼,脚下一顿,回头给了门口的婢女一个眼神,这才继续走向傅玄邈所在的桌前。 婢女悄然无息地走进书房,蹲下身用手捡拾地上碎金。 杨柳走到书桌前,向着傅玄邈屈膝一福,轻声道:“杨柳见过公子。” 傅玄邈示意她起身。 “你刚从商州跋涉回来,可先歇息一晚,不必急着向我汇报。” “公子日理千机,比杨柳更劳心费力,杨柳怎敢松懈?”杨柳缓缓道,“只要能帮上公子分毫,杨柳再累也不算累。” “此去商州,可有收获?”傅玄邈问。 “李恰确实如传言一般目中无人,不但在军政大事上独断专行,刚愎自用,还自以为是忠臣义士,对傅氏充满敌意。” “以你之见,李恰能够收服吗?” 杨柳摇头道:“即便可以……水滴石穿,非一日之功。” 傅玄邈没说话,杨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,道:“杨柳离开节度使府时,遇见驿人上门送信,其中一封信,自称襄州城主。杨柳觉得可能对主子有用,便誊抄了一份。” “拿来。” 得到傅玄邈首肯,杨柳这才拿着信上前。 信是她随身携带的,自然带了一丝杨柳特有的香气,傅玄邈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