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醒了?” 小猢扫了眼陌生的环境,手撑在床板上想要坐起。 “别‘乱’——” 李鹊话没说完,她已经带着被子一起坐了起来,绣着燕子的花被自然落下。 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,裹胸的布条不见踪影,敞开的亵衣里面只有层层叠叠紧绷的纱布,最下层的纱布还‘露’着一抹伤口浸出的绯红。 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和腿,一阵撕扯的钝痛从身体四处传来。 小猢疼得龇牙咧嘴,说出的话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。 “我又不在乎,你害羞什么?” 把身子转过去背对她的李鹊坐在圆桌前,声音冷硬:“你是用脚趾头看出我害羞的吗?” “你不害羞你转过去做什么?” 小猢掀开被子,双腿放到床下,踩上自己的鞋履。 “我的衣服呢?” 李鹊的声音充满厌恶:“下人拿去洗了,脏得都硬了——也不知道几天没洗。” “你污蔑我的名声,”小猢一脸不满,“你去洪水里滚一遭,衣服也会和我的一样脏……喂,雀头,没有衣服,你让我穿什么?” 雀头二字换来李鹊十分之一的一个余光,即便是只有那么一丁点的眼角余光,小猢也感受到了他没有言说的强烈不屑。 “你可以就这么出去。”李鹊讽刺道,“反正你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。” “……你今日是吃火/‘药’了?”小猢说,“你不会是还在为那刀生气吧?咱们半斤八两,能不能扯平算了?你让我差点命都没了,我还没计较呢——” 李鹊刚要反驳,小猢已经一瘸一瘸走到他身前,转身拉下亵衣,‘露’出纱布下一道长长的新疤痕。 当日的伤痕已经愈合掉痂,化为足有两指宽的瘢痕,像条狰狞的山脉,从右下方腰侧起,钻出纱布,一直爬到她瘦骨嶙峋的左边肩胛骨。 这一刀,几乎贯穿她的整个后背。 “这一刀差点把老子命都砍掉了——我计较了吗?都是糙爷们,你怎么就这么小气?”小猢还在说。 “我是糙爷们,你不是——还有,是你心怀不轨,自食恶果。”李鹊面无表情道。 “鬼扯!那时候我还什么都没做呢!你都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就想借刀杀人——那我要是好人怎么办?” 李鹊冷笑:“你是好人吗?” 小猢想了想,认真道:“也不算太坏。” 李鹊用一声满含嘲讽的冷笑作为回应。 “行了,咱们现在都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了,不如喝它十坛八坛,一笑泯恩仇怎么样?” 小猢把手刚一搭上李鹊的肩,李鹊就蹭地站了起来,抖开她的手不说,还再次用后背对向她。 他怒声道: “你不穿衣服还动手动脚,要不要脸?!” “你不给我准备换的衣服,还骂我不要脸——”小猢的耐‘性’耗尽,她想要和李鹊和平相处的想法被忘到九霄云外,想也不想道,“说不准就是想偷看老子,你才不要脸!” 李鹊面‘色’铁青地转过来,也不顾避嫌了,从牙缝里说道: “我,偷看你?” 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口舌之争即将升级的前一刻,沈珠曦抱着一叠衣裳从门外走进,看见李鹊面前春光乍泄的小猢,惊得都结巴了,“小猢,你、你……你快把衣服穿好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