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田戍炅身后的双胞胎童子躬了一躬,趋步走出了雅间。 “你这两个童子倒是挺稀奇的。”李鹜看着他们的背影道,目光落在双胞胎始终握在一起的双手上。 “李兄是奇怪他们为什么总牵着手吧?”田戍炅一语道破,习以为常道,“实不相瞒,他们是天残,出生时手掌就连在一起,所以很小就被亲父母遗弃了。我在牙行发现他们的时候,他们已经五岁了,大夫说这时候再来强行分开,很大可能会各废掉一只手。” 田戍炅看了一眼双胞胎童子的背影,说: “我琢磨着,反正都要各废一只手臂,那不如就留着呗。我就爱收集稀奇,在本公子身边伺候的,不稀奇点怎么配得上本公子的身价?对了——”田戍炅忽然道,“我听说李兄和两个弟弟形影不离,今日怎么没见着他们?” “城里有人失踪,我派他们查案去了。”李鹜道。 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街上巡逻的人一夜之间变多了。”田戍炅恍然大悟,似乎并未起疑。 两人说话期间,双胞胎也回来了,他们抬着的深‘色’托盘上有一个玄‘色’酒坛,釉质光亮,亮可鉴人。走得近了,李鹜甚至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酒香。 “这是什么酒?”他不由问。 “这是凌霄酒,是江南贡酒之一,往年只有宫中贵族才有机会喝到。”田戍炅得意道,“听说李兄爱酒,我特意差人从黑市上收了一坛,今日用它助兴,正好正好!” 田戍炅亲自为两人满上面前的酒盏,端起一杯道:“李兄,这杯我敬你——我田氏一族的兴旺,就全在你身上了!” 田戍炅一饮而尽,李鹜趁他仰头的时候,悄悄就酒倒进袖口里早就准备好的棉手帕上。 醇正诱人的酒香顺着鼻子飘了进来,李鹜咽了口唾沫,在心中暗自下决心道:等他擒拿了这肥鸭,定要拿个十坛八坛的喝个高兴。 田戍炅见他放下空酒杯,高兴地招呼道:“别光顾着喝酒,吃菜,吃菜!” 李鹜夹了面前一块油光蹭亮的咸烧白放进嘴里。 “实不相瞒,小弟至今没有成亲,就是怕娶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回来给自己添堵。我想知道,李兄是怎么和尊夫人认识的?难道也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?”田戍炅说。 李鹜故作深思,片刻后说:“你这么一说,好像确实是被安排了。” “被谁安排了?”田戍炅大惊。 “命运的安排。” 田戍炅:“……来人,再给李兄倒一杯酒。” 酒过三巡,李鹜袖子里的棉布越来越沉。他分明只有嘴唇沾酒,身体却渐渐火热起来。 李鹜直觉不对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言告辞,谁料刚一起身,他的双腿就忽然软了下去。 来不及反应,他人已经摔倒在地。 糟了!李鹜心中警铃大作。 “傻了吧!酒里没‘药’,是饭菜有问题!”田戍炅看着倒在地上的李鹜,趾高气扬道,“本公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?还鼠弟?我呸!按辈分,你该叫我一声表哥才对!” “老子哪来的表……”李鹜话没说完,灵光一闪,猛然醒悟,“你是我表舅哥?!” “呸呸呸!本公子才不想当你的表舅哥,不管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拐了我白家的姑娘,本公子都一定要叫你吃了的给我吐出来!”白戎灵大手一挥,立即就有两个彪形大汉从门后冲出,一左一右地扛起李鹜。 双胞胎童子跑了过来,麻利地堵住了李鹜的嘴。 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?!” “抬去隔壁厢房——”白戎灵扫了一眼众舞姬,点了身材最火辣那位,“你去伺候他,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,叫得越大声越好。” “可这是知府大人,奴家……”舞姬面‘露’害怕。 “什么鬼知府,一个狐假虎威的泥腿子罢了!你拿着这钱到扬州去,荣华富贵一生不说,出什么事我白家来保你!”白戎灵解下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扔了过去。 舞姬解开一看,灿灿金光‘迷’‘惑’了她的理智。 晕晕乎乎的舞姬和抬着李鹜的彪形大汉离开后,双胞胎童子开口了:“公子,这样真的有用吗?” “有用,怎么没用!我白家女子最是善妒,我姑母就是最好的例子,她女儿定然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!”田戍炅一脸笃定道,“我已派人递信给李府了,我表妹听见她相公来逛教坊,肯定会忍不住过来一探究竟,到时候亲耳听见自家相公和别的女人在门里翻云覆雨,我就不信我表妹还忍得下去!” 这时候他再现身自白身份,苦口婆心劝她跟他回家,表妹虽然可能会怨他一时,但她总会明白,这样的男子不堪托付! 等他带着大家以为早已身亡的越国公主回到扬州,父亲定然会对他刮目相看!至于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傅氏,这事儿还是交给长辈们烦恼吧! 白戎灵满怀信心,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让父亲刮目相看,在自家一群出‘色’堂兄弟之间扬眉吐气的样子。 他一激动,头也有点晕——为了骗人对饭菜放下戒心,他敬了好多杯酒,反把自己灌了个半醉。 “我出去走走,你们在这儿守着,别让他们从隔壁出来。”白戎灵说。 他打算出门透透气,顺便看看表妹来了没有,他下在饭菜里的‘药’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‘药’,这一整夜恐怕他都要在床上奋战了。表妹肯定是不会从偷听到脚的,在他的预想里,表会夺门而出,痛哭不止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