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寿平村典当饰物的女子是否为越国公主还不可知,不必大张旗鼓。”傅玄邈轻声道。 “不愧是参知大人!做事果然稳当,不像李某——”李鹜叹了口气,“要是我和我女人失散一年再重逢,就是中间隔着十条商江,老子也能一个助跑飞跳过去。” 傅玄邈的视线从虚空落到李鹜身上,一丝讥讽闪过那双幽深沉寂的眼眸: “李大人说的是哪个女人?” “还能是哪个女人,自然是我的夫人李沈氏了!” 李鹜说的坦然无畏,好像这位李沈氏真的是个平平无奇的李沈氏,而不是身侧所坐的天下第一公子原本的未婚妻越国公主。说的人一点异样没有,对面的白戎灵却恨不得当即跳车逃亡。 李鹜的妻子姓沈,傅玄邈也曾有过耳闻。 “真巧,李大人的妻子也姓沈。”他顿了顿,说,“若是没有当初的宫变……” 傅玄邈声音越来越低,到最后话没说完就变成了沉默。 白戎灵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,如果没有当初的宫变,今日他的妻子也会姓沈。 想到此处,白戎灵就感到一股世事弄人的无力。如果当初没有宫变,表妹顺利出降,嫁给天下第一公子的她是否会比今日更加幸福? 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没有过怀疑,可是自从表妹那日问话过后,他再也不能笃定这个问题的答案。 “能让李大人跳过十条商江,看来李大人和尊夫人之间感情深厚。”傅玄邈说。 这话带着一丝讽刺,只有当日身在佛殿里的人才能听出其中深意。 傅玄邈意在讽刺,左侧的人却毫不心虚地点头道:“我女人是陪我患过难的,我们感情自然不一般。那什么猫猫狗狗想来破坏,完全是在做梦。” “既然如此,”傅玄邈说,“那日佛殿又是为何?” 李鹜嘿嘿笑道:“这不是……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吗?” “李大人这话错了。”傅玄邈冷声道,“不是所有男人都会犯这样的错。” 白戎灵左看右看,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。 “参知大人难道就没有犯下一时之错的时候?”李鹜一脸虚心请教的表情。 内心深处,他却在摩拳擦掌,时刻准备着把他即将吐‘露’出来的风流韵事一字一句地记下来,再回去添油加醋地转告给沈珠曦。 让她看看,这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的男人! 当然,他李鹜不一样。 别人都是乌鸦,他可是精神抖擞,正气凛然的黄鸭。 “……有。”傅玄邈低声道。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虚空,脸上‘露’出一抹陷入回忆的怅然。 “是什么时候?和什么人?”李鹜恨不得拉起自己的耳朵贴到傅玄邈的喉咙管上。 白戎灵拼命打着眼‘色’,恨不得立即捏上这胆大包天的鸭嘴。 “此一时之错,非彼一时之错。”傅玄邈说,“李大人,你问的太多了。” 傅玄邈靠在车壁上,在冷淡的神‘色’中闭上了眼,明确表示出拒绝之意。 趁他闭眼,白戎灵用膝盖狠狠撞了李鹜一下,用眼神无声道:“想找死别拉上本公子!” 李鹜毫不犹豫撞了回来,疼得白戎灵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。 ……罢,他不跟这土鸭一般计较! “李大人。” 忽然开口的傅玄邈让李鹜和白戎灵都停下了暗斗。 白戎灵提心吊胆地看着仍双眼轻阖的傅玄邈,还以为是两人暗地里的小动作被他察觉。 “你曾说过,若你和夫人失散重逢,即使隔着十条商江也能跨越过去……” “对,是我说的——怎么了?” “跨越十条商江并不难,”他缓缓道,“难的是——跨越自己。” “这话什么意思?”李鹜皱眉。 傅玄邈却不再开口。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张和煦的,娇美而芬腴的,像小兽探出巢‘穴’,无害又小心翼翼的脸庞。 一株长在温室的牡丹,跌落冰冷无情的凡间,即便抓住泥土生存下来,也不会再和从前一样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