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天空阴云密布,就像李鹜此刻的心情。 他侧躺在檐下干净的木板上,提起酒壶咕噜咕噜大喝了几口。 此情此景,当‘吟’诗一首。 可是一想到那个唯一能赏析他大作的人已不在身边,李鹜就丧失了‘吟’诗的**。 他盯着愁云惨雾的天空,越看越觉得老天在嘲笑他。 “你看个屁的看!”李鹜瞪着天空骂道,“信不信老子把你从天上撕下来填枕头!” 天空中那块看热闹的浮云,被李鹜骂得飞快逃走了。 李鹜尤嫌不够,从木地板上坐了起来,望着天空骂骂咧咧道: “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了,想过家里这些人提心吊胆没有?老子是怕被你连累吗?老子是怕你被那黑心眼的狗东西啃光骨头!” 他骂了一阵,直把天空里的云都骂得一丝不剩,这才无趣地推倒空了的酒壶,从地板上站了起来。 “老子口水都说干了,这呆瓜怎么还不出现?”李鹜不满地嘀咕道,“往日早就该出现了……” 自从李鹜发现唉声叹气几声就能获得膝枕和抱抱,他就专挑沈珠曦在附近的时候愁眉苦脸。沈珠曦一见他这模样,几乎是有求必应。 这法子屡试不爽。 直到几日前开始,这呆瓜开始找不着人了。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。 再是天大的事,有抚慰夫君重要吗? 李鹜回到卧室,发现没人,打开书房,里面还是没人。不仅如此,早上起床时还在前前后后忙碌的下人们都消失不见了。偌大的李府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。 他正想扯着嗓子寻找他失落的呆瓜,一声突兀的鼓声在后院之中响了起来。 听声音方向,来自后院花园。 李鹜眯眼走出书房的时候,顺手拿走了桌上的裁纸刀。 “咚——” 鼓声又一次响起了,还是孤零零的一声,响过之后空气重新归于寂静。 李鹜把裁纸刀藏在袖中,一步步走向鼓声来源的方向。 转过廊下,他步入草木葱郁,假山林立的后花园中。李府前身还是李府,不过是李洽的李府。无论是风水还是装饰都是一流,沈珠曦入住后,进一步整改,引入活水造湖,让原本肃杀清幽的庭院多出一丝江南水乡的温婉之意。 李鹜的视线越过回塘曲槛,落在水阁之中的那个茜‘色’的身影上。 他不禁停下了脚步。 “咚——” 鼓声又一次响起了,这一次他看见了鼓声从何而来。 水阁里放着数十个高低大小不同的银盘,镶满珠玉的舞鞋每次击盘,宝石和银盘之间就会发出清亮悠长的鼓声。 “咚咚咚——” 沈珠曦穿着质如轻云‘色’如霞的水袖罗裙在银盘上腾挪摇曳。 在李鹜眼中,那是一株逆寒而开,随风摇曳的柔美粉莲。 腰肢柔弱,但风吹不断。 忽然吹皱池面的寒风送来了悠扬的琴声,汇合了不断击响的鼓声,流水般淌在空中。 悠扬柔和的琴声兀地一转,银盘上旋转挪移的身影仿佛和琴声化为一体,在同一时刻加快了速度。鼓声急促起来,如雨打屋檐,起伏不断。 粉莲打开了花苞。 绯‘色’的大袖飞转起来,像淡玫瑰‘色’的晚霞。铺天盖地笼罩了李鹜的视野。 繁复急促的踏舞,让她腰间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,五光十‘色’的珠玉,让她整个人耀不可视。 李鹜从未见过她如此一面。 他见过许多舞,却从没哪一支舞,能像现在一样吸引他的眼球。 不单是因为舞者是沈珠曦,而是她身上那股沉浸其中的投入,发自内心的享受,让她的舞姿变得更加耀目。 本就阴云密布的天空在急促的鼓声里越发阴沉,轰地一声,天边响过一声闷雷。 随即,惨白的电光划破苍穹。 李鹜急忙去看沈珠曦。她丝毫不受影响,矫健明丽的踏舞酣畅淋漓地继续着,鼓声没有片刻凝滞。 她就像在完成一个练习了十七年的舞乐。 全神贯注,不知世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