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明日舅伯设宴的地方在春风楼。”李鹜说。 春风楼? 沈珠曦刚想问这是个什么地方,就从李鹜的眼神和这暧昧的名称上了然过来。 虽说世间男子出入教坊青楼再常见不过,沈珠曦还是感到一丝吃味。 她不一语,想要装作毫不在意。 “这回我是菜也不吃,酒也不喝了。”李鹜说,“老子明日吃饱喝足做足了准备再去,我倒要看看,究竟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!” 他捏了捏她的手,说:“放心吧,我绝不会让那野鸡野鸭有机可趁,玷污我的清白!” 沈珠曦被他别开生面的承诺弄得忍不住想笑,心里的不安也随着烟消云散,她刚要说话表达自己的信任,李鹜接着意味深长道: “为了避免她们玷污我的清白,要不今晚,先玷污一下?” 沈珠曦面‘色’爆红,下意识去看旁边的下人,小厮和婢女们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,眼睛不是看天空就是看地面,那一张张无辜的面庞,仿佛在说: “们继续,我什么都听不见。” “……别在外边胡说八道。” 沈珠曦用低若蚊蝇的声音回答后,吩咐下人们先将白家送来的礼物收起来。 幸好她从襄州过来时,就想到这一枝节,带来了许多镇川辖区内的特产,虽然价值比起白家送来的珍宝来说,在是微不足道,但好在也是一片赤诚的心意。她看下人们将东西打包,作为回礼送出沈家后,回到了别院的主屋。 李鹜翘二郎腿躺在床上,不知在想什么,出神地望空无一物的头顶。 沈珠曦坐在梳妆台前,取下头顶的梳正要梳理鬓边的碎发,李鹜忽然说: “沈呆瓜——” “嗯?” “我会努力让白家认可我的。”他慢慢说道,每一个字都带深思熟虑后的认真,“然后,我要在白家的见证下,重新给一个盛大的婚礼。” 沈珠曦低垂双眸,长睫掩不住逐渐洇出脸颊的艳红。 “……好。”她小声说。 …… 千里之外的建州,春风吹拂大地,理应春暖花开的时节,一处伫立在郊外的竹林小筑却鸦雀无声。 满身血污的杨柳被两个健壮的侍卫推搡着走入竹林,来到一座青‘色’的亭子前,被一名侍卫从身后击倒,被迫跪在了地上。 沉重的镣铐锁她瘦弱的双手,那双曾经能够抚琴作画的纤细十指已然变形,突出的骨节上布满干涸的血迹。 燕回站在一张琴桌旁边,因复杂的心情而不敢直视这位昔日的同僚。 ……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 公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她的时候,她就该知道,这不是公子看在过往情谊的份上,而是单纯因为,她还对公子有用罢了。 即便暂时有用,也不是无可替代的。 也许有人在公子心中无可替代,但显然,那个人不是杨柳。 侍卫将杨柳押送上来后,悄无声息地退走了。 一身狼狈的杨柳抬起朦胧的泪眼,悲切地看向亭子里那个始终没有拿出一缕余光看她的人。 一缕微风吹过,竹叶簌簌作响。凛冽的倒春寒蔓延在低沉的空气中。 “公子……”杨柳的声音沙哑破碎,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皲裂的声带里挤压出来。 她的语打破了竹林里的静谧,亭中一人微微蹙了蹙眉。水开了。 煮茶的小炉子上出了气泡翻涌的声音。燕回悄悄往旁看去,身旁的人无动于衷,他也就只能干眼看沸水继续冒泡。 青竹打造的翠绿琴桌上放着一张黑漆铜琴,琴底龙池上方刻鎏金篆书琴名“月明”。一只瘦削的大手轻轻抚过琴面上的正黄琴穗,拿起了一旁的拨片。 霜纨质地的大袖铺展在竹席上,仿若上个寒冬里残留下来的冰霜,半透着下方竹席的惨淡。 “杨柳,我本不愿如此。”傅玄邈抬起平静的眼眸,静静地看跪在下方的女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