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……果然是桩奇。”李鹊说。 “依你之,这农女为何有公主随身之物?” “许是机缘巧合下,得公主的馈赠吧。” “馈赠饰物换取食物倒还说得过去,馈赠千字文又是什么道理?难道越国公主善大发,想要为这农女启蒙?” “……说不定确是如此。”李鹊说。 傅玄邈着恭敬卑顺的模样,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。 “确是如此,世上的巧合那么多,再多一件两件的,说明不什么。”说,“你既然识字,可懂乐理?” “卑职幼时在青楼长大,学过一二。” “那你来弹上一曲。” 李鹊抬头向亭中人,傅玄邈神‘色’淡淡,侧着身子让出了琴桌前的位置。 李鹊并非随口一说,这才起身缓缓走向亭子。 “你可知这是什么琴?”傅玄邈说。 “……卑职才疏学浅,只能认出这是仲尼式铜琴,红木轸足,枣木岳尾,一便知不是凡品。” “这是三百年前白马寺古桐清平道人所制,几经辗转才入我手中,本是打算送越国公主赏玩的。” “既如此,卑职怎敢玷污如此珍宝……” “无妨。”傅玄邈说,“左右,已是无用之物。” 在傅玄邈的坚持下,李鹊终于将双手放上古琴。 傅玄邈依然把玩着手中的拨片,丝毫没有将拨片让出的意思。 李鹊沉默不语,以指腹拨动琴弦,流水般的琴声乍然泄出。 低垂双眸,视线固定在不断震颤的锐利琴弦上,依然无法忽视落在身上的蝮蛇般阴冷的目光。 琴弦不断击打着的十指指腹,从一开始的疼痛,渐渐转到麻痹。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傅玄邈忽然说。 这个问题像一枚银针,准确地‘插’入了李鹊的防备间隙,刺进的软肉。 稍一迟疑,拨出的琴弦就弹到了手上,立马传来钻心的疼痛。 不敢让傅玄邈出端倪,不顾手指的疼痛,继续拨动琴弦。 “你的音‘乱’,”傅玄邈缓缓道,“原来,这竟是一个值得惊慌的问题么?” “……卑职只是有些吃惊罢了。”李鹊说,“为参见公子时,卑职就说过自己的名字。” “你叫李鹊,但是在李鹊之前,你又叫李雀儿,”傅玄邈说,“我很想知道,在李雀儿之前,你最初的名字又叫什么?” “……公子为何有此一问?” “我你有几分眼熟,或许我们之间……从前有什么渊源说不一定。” 李鹊里一惊,琴弦再次弹上指腹,一滴血珠落在了琴面上。 “公子说笑,卑职出身卑贱之地,容貌又如此粗鄙不堪……若是从前有过渊源,公子定然不忘记。”李鹊道。 “既然和我并无渊源,难道是和我傅氏有所渊源?” 傅玄邈端坐一旁,大袖铺展,神‘色’平静,半半假的语气让人难以揣摩其真意。 李鹊低声道:“公子折煞卑职。” 接二连三的血珠滴落在琴弦上,琴面变得血迹斑斑。李鹊的手指被锋利的琴弦割得稀烂,十指连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布满冷汗,然而傅玄邈没有喊停,只能继续弹奏下去。 “我在寿平村,曾命李主宗寻一个叫李鹜的人。”傅玄邈说,“这个人,后来找到了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