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不像要做饭,更像打仗。 盘子,碗,筷子统统被薄母堆至台面,购买至今两年仅仅用过一次的消毒柜门也被打开。“儿子,过来看看怎么用得。”消毒柜的操作并不复杂。薄母来这座城市已经几年,仍旧对电器感到陌生得不能适应,她原本小学也不曾毕业,识字不多。 男孩把厨具逐件放进消毒柜,薄母在一旁絮絮叨叨:“以后我跟你爸用的东西都别碰,洗脸毛巾和牙刷都分开放,饭碗跟你妹妹得都单独放,筷子也是。衣服裤子也不要跟你爸爸的一起塞洗衣机”。意识发生不寻常事情,但他没有问,只是边听边点头答应。 晚饭,薄母让薄耀塬准备。 小学一年级时学会炒饭煮面,三年级已能做不少家常菜。做饭时薄母看看就呆坐客厅。晚饭刚好,薄父意外的进家门,自从搬到这个住宅区,薄蓉儿来到这座城市定居,他晚上十点前回家次数就少。 蓉儿要给添饭,薄延岩说在外面吃过了。 薄母忽然发作、抬头大骂“给他个王八蛋添什么饭他不要吃得饭!”战争一触即发。 薄父从初时隐忍怒气到最终爆发,两人你来我往开吵。薄蓉儿吓低了头拿筷子一动不动,薄耀塬表情麻木示意妹妹夹菜‘先吃饭吧别管其它的。’ 战火在蔓延,热焰燃烧越来越烈。薄父气急败坏抓着茶杯不断砸打茶几“老子回来晚你说冤枉话,回来早了你也说,你这婆娘到底想怎样!还让不让人活啦还让不让人安生。”薄母忽然嚎啕大哭,悲戚骂咧:“你个王八蛋啊!还装模作样装,我到医院一检查说是得了啉病,你个王八蛋在外头鬼混惹一身病回来害我们简直不是人啊,怎么瞎眼睛当初嫁了你这样的男人”。 薄父脸色阴晴不定、气焰一下子熄灭。 听薄母哭喊不休忽然起身,冲过去拽薄母就往房里去。薄母惊喊大叫挣扎:“惹一身病害人还要打人”。 半响没做声的薄延岩勃然大怒:“还说!这种事情能当孩子面说?你有没得脑子”。薄母放弃挣扎被他拽进房门。 薄耀塬吃净碗里最后一口饭,薄蓉儿微微张了张嘴。——“哥,啉病是不是性病?” “不用多想。妈去过医院,医生肯定告诉她怎么避免传染的。”她默不作声拿碗进厨房。他擦干净饭桌洗碗。房门紧闭直到夜里22点,黑沉脸走出客厅,妹妹早已经沉沉睡去,薄耀塬睡眠需求很少,端坐窗台遥望星空。 薄父仰面靠沙发盯天花板发呆。 久久,他听见抽泣。黑夜笼罩那张仍旧不显老的脸,此刻泪水纵横,记忆里这是第一次看到薄延岩如此神态。心里莫名被触动,走近坐下。 客厅寂静如外头的黑夜,薄父流泪却再没有声音,也不擦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