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……下去休息吧,养精蓄锐,明日一早随我出发。” 杨柳将这视为公子对她的关心,一脸感激地下去了。她离开后,傅玄邈拿起了桌上的两张画像。 甄鸭…… 李主宗…… 不同的假名,一样的风格。 一年多前,在金带阁的那次短暂对视从记忆深处重新浮现。 那双锐利有神的眼睛,仍历历在目。 无名之辈……依旧无名,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舍弃了。 他面‘露’讽刺,将两张画像一齐扔进了纸篓。 …… “李主宗……” 舒安节度使陈瑜拧了拧干瘪的两片嘴唇,冷笑道: “李节度使手下能人辈出,就连名字都这么别致。” 均州作为此次联军的会盟场地,均州知府在齐聚的各方大佬面前不得不让出自家府院,连个偏院都没捞到,带着有一群家眷住到了角落的闲置小院里去。 原本宽敞的花厅,因为长桌上举足轻重的数位节度使和他们的亲信而变得拥挤。 军议地点在均州知府家,每个人都默契地穿着戎装出席了军议,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盏茶一碟点心,但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没动。 除了一个人。 李鹜面前泡着黄山‘毛’峰的茶水已经喝光,他把瓷碟里的最后一块红枣酥扔进嘴里,带着点心屑的手往陈瑜方向一拱,大大咧咧道: “多谢陈节度使夸奖,我儿子也这么觉得呢!” 陈瑜脸‘色’一沉,原本就没个好脸‘色’的长脸此刻更像是要垂到地面上去。 “你骂老夫?” 李恰就坐在李鹜不远处,闻言只是低头拿起面前的茶盏,假借喝茶掩饰嘴角的笑意。 “误会!我怎么敢骂节度使您老人家?” 您老人家几个字普普通通,偏偏从李鹜那张嘴里说出来,就是能让人不得劲。 陈瑜板着脸道:“李知府方才不是说刚成家不久,怎就有儿子了?” “有的有的,过个一二三四五年……”李鹜说,“差不多就该有了。” 陈瑜面‘露’怒‘色’,正要发难,一直作壁上观的李恰这时开口道: “陈节度使勿怒,李知府出身草莽,心直口快,若有得罪之处,还望陈节度使多包涵,不要同他一般计较。” 他放下手中一口未碰的茶盏,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瑜,眼中讥讽只有对视的两人才心知肚明。 陈瑜看了看周围的节度使,众人望天的望天,闭目的闭目,对李恰一来就想独掌大权而不满的人有很多,但到了发难的时候,一个想站出来的人都没有。 陈瑜也没傻到用鸡蛋碰石头,看着李鹜重重哼了一声,闭目不说话了。 从鸡鸣时分就召集的军议一直开到满天星斗,军议桌上也没诞生出什么有价值的方案。 散会后,李恰从长桌前起身,以东道主的姿态扬声道:“大家远道而来,今日我在木子园设宴为各位接风洗尘,还请诸位大人不要推拒。” 和李恰不对付的人纷纷请辞,不愿得罪李恰的墙头草和镇川军的人都留了下来。 酒席自然不能缺少美人,李恰包下均州勾栏里的上等歌姬和舞女,让酒宴上众人人手一个。 有那心猿意马的,搂着美人喝酒。 有那怜香惜玉的,让美人端坐于旁。 唯有李鹜,和美人隔着两个人的距离,美人端酒欲敬,柔若无骨的身倾靠而来,李鹜说: “挨一下就是一万两,先说好——你是付现还是写借条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