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这位哥哥,不知公子突然召我所为何?哥哥心善,能不能给我先透透底?” 李鹊解下腰间荷包,连着缴下的大小武器一起交面前的侍卫。 冷面侍卫看不的荷包,取走武器后不由分说地把往前推了一把。 “公子在亭中等你。” 李鹊拿着没能送出的荷包,更加慎重警惕,一边缓步往前走去,一边将隐晦的目光扫向四周。 竹林茂密,叶片葱葱,是个隐藏杀机的好地方。 李鹊是玩弓的好手,此比任何人都熟悉箭镞上流动的冷芒。竹林似清净平和,纤长的竹叶之中,茂盛的草丛之中,却无不潜藏着冰冷的杀意。 垂下眼眸,规规矩矩地走到凉亭前。 一条蜿蜒的血迹,从石阶一直蔓延到亭中。似乎有什么东西,被从亭中拖进竹林。 象征清雅澹泊,谦谦君的翠竹,反而成藏污纳垢,隐藏尸身的地方。就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,淤泥中不藏两具白骨就是对这绝佳藏尸地的浪费。世人牵强附的寓意,和为了迎合这种无聊寓意而惺惺作态,以及利用这种牵强附来为自己的私欲开路的人,让这种牵强附变得加倍可笑。 李鹊低着头,在亭前面单膝跪下,向亭中之人恭敬请安: “卑职李鹊,参公子。”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,一片染着丹蔻的指甲盖,落在染着星星点点血迹的湿润土地上。 李鹊飞快移开视线,脑里却快速思考起来。 用丹蔻染甲的,必然是女。能被傅玄邈接见的女子,数来数去只得几人。 要说谁最有可能是这指甲的主人,除了忽然失踪的杨柳以外,不作想。 杨柳是傅氏豢养的家‘妓’中,留得最久,最受重用的人,要是傅玄邈决心弃用她,一定是因为她触犯了傅玄邈的禁忌。 傅玄邈的禁忌很多,但能让不惜自损羽翼要泄愤的禁忌,不多。 “你来了。”傅玄邈开口道。 亭中只他一人。 面无波澜,手中把玩着一片小小的拨片。仿佛一切如常。李鹊却眼尖地捕捉到亭里未干的水迹和稍显仓促的歪斜石釜。 火苗在釜底蹿升,釜里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。 李鹊脑中立即浮现釜被打翻过,然后仓促间又重新注水放上茶炉的联想。 短短片刻,中已百转千回。 “不知公子急召卑职,所为何?”李鹊低着头道。 “你来了有一段时日了,感觉如何?”傅玄邈问。 “……承蒙公子和诸位上峰照拂,卑职这些天获益颇多。” “不止是获益颇多吧。”傅玄邈淡淡一笑,“我听说,你在军中长袖善舞,八面玲珑,不到几日就笼络人心,表现得很是亮眼。若继续让你当个小卒,岂不是让明珠蒙尘?” “公子谬赞。”李鹊将头垂得越低。 竹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,四个侍卫抬着一具熟悉的棺椁走了出来。 李鹊认得这具棺椁,知道里面是什么人——曾跟着这具棺椁走了大半个月,从襄州一路走到建州。 在他用余光跟随着那具棺椁移动的时候,亭子里的傅玄邈轻声开口了: “今日,我得知一桩奇。” 李鹊对即将发生和刚刚发生的情有几分然:傅玄邈知道棺中人不是越国公主。 最重要的是,知道多? 李鹊收回目光,低头道,“何让公子惊奇?” “我刚刚得知,越国公主并未身死。既然越国公主并未身死,寿平村里发现的女尸又为何能够拥有公主的饰物和亲笔——这难道不是奇一桩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