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李鹜挥手制止向前的美貌婢女,己抚着胸口用力咳了,总算把卡进气管里的那枚茶叶给顺了下去。 “李大人这是怎么了?”白安季洞若观火的目光看着李鹜。 “这茶,涩嗓子,不喜欢。”李鹜冲着一旁的婢女道,“有没有烧刀子?来上个两斤让我润润喉——” 画舫里鸦雀无,过了片刻,婢女一脸为难道:“我们没有烧刀子……” 白安季开口道:“李大人若是想喝酒,下船后我们去扬州最的八方阁用膳,那里的杜康酒是为一绝。” “杜康酒跟兑了水的假酒一样,哪有烧刀子过瘾?”李鹜一脸嫌弃,“这船上连烧刀子都没有,也太穷酸了!还开什么店?早晚倒闭!” 他一把勾住白安季的脖子,凑近他努力向后躲避的脸,兴奋道: “上次我从春风楼回去的路上,发现了一家酒肆——他家的烧刀子可真是够劲儿!我都打听清楚了,申时以后那家酒肆还卖夕食,我们不如就去那家酒肆用饭吧!我请你!千万别和我客气!” 画舫里的婢女和小厮全都瞪大了眼睛,看着在江南呼风唤雨的白安季在李鹜手臂里挣扎。 白安季也没想到,人到四十,还有人敢上手勾他脖子!他他是什么地痞流氓吗?活了四十岁,回有人敢这么对他! “李大人……”白安季努力保持着他的平和,“你先放手……” “你和我这么生疏做什么!”李鹜一副丝毫不把他外人的样子,大大咧咧道,“要不了多久,我就和你爹结为异姓祖孙,到时候咱们差了辈分,就不能像今天这样以平辈相交。我们该趁这为数不多的机,多亲近了解才是!你说是不是?” 白安季说不出拒绝的话。 为李鹜锁住了他的喉咙,他只能在他的胳膊里挣扎着才能吸到两口新鲜空气。 在短暂的一瞬里,他甚至升了后悔的念:早知道,就不该拒绝他舅伯的称呼,至少——舅伯不用被一个二十岁的‘毛’小子锁喉咙,还有理说不出来! 画舫靠岸后,白安季被李鹜强行带到了他口中的酒肆,在油腻腻的破木桌上,喝了他有生以来最辣嗓子的一次酒。等走出酒肆时,白安季已经脚下不稳,需要小厮一旁搀扶,反观李鹜,依生龙活虎,步步生风。 他没辙了。 白安季逃一般地坐回了己的马车,打算等回家后就向父亲请罪:他在是拿不下油盐不进的李鹜。 要是白戎灵在就了——他不禁想,这让人‘操’的臭小子别的本事没有,给人添堵倒是一把手,就该让他去接待李鹜,说不定能以毒攻毒。 另一边,李鹜从驾车的沈家小厮那里要来了一片薄荷叶扔进嘴里。 他一屁股坐在车厢软垫上,吊儿郎地用脚踢开了虚掩的车窗,一边看着窗外后退的街景,一边哼小曲儿来。 小曲儿出口后,他忽想教他这只曲子的李鹊,脸上惬意的神情一顿,情逐渐沉重来。 他坐直了身体,变得深沉的目光遥遥眺望着窗外的明月。 光影斑驳的明月在夜风的吹拂下,缓缓飘上天空最高点,冰冷的囚室地面上罩着一层银光。大狱里安静无,除了偶尔响的一病痛的□□。吱呀一,尽处的大狱入口传来一门响。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。 脚步打破了大狱里的安静,惊醒的犯人如洞‘穴’里的老鼠,躲在阴影里窥探着从囚室之中走过的男子。 男子身穿官服,神情凛,一身久居上位的气质。 他走到尽的一牢房,脚步缓缓停了下来。 “平儿……” 傅汝秩惊诧地看着靠着冰冷石壁,慢慢睁开双眼的少,目光落在他缺失的半边脸颊上。 李鹊慢慢身,在囚室破碎的月光里,面对傅汝秩跪了下去。 他的额,叩上地面,缓缓道: “不孝子容不平,参见义父。” 第(3/3)页